他单手掀开船上的油布,抓过长篙。这根长篙是他家特制的,篙头有个铁爪,能够收缩自如。阿六用它在通天河里捞到过不少的好东西。
看着被长篙抓回来的东西,阿六的眼睛发了直。女人他没少见,一钱银子渡一个人,他口袋里从没有空闲的时候,但是这么美,美得又这么邪气的女人,他还是头一回见到。
篙头铁爪是带着她的衣带,把人拨到船边。阿六看着那张美艳的脸,猜不透是死的还是活的。如果是活的,能从通天河一路飘过来,纹丝不动,根本没这种可能。如果是死的,那么她的双颊怎么还能带着一抹粉粉的颜色,好似三月里的桃花,让人垂涎。
很快,阿六确定了,这是一具尸体。他弯下腰,伸手去摸了摸小脸,柔腻光滑,却冰冷刺骨。只有死人才会这么冷。
“既然是死人,就不让你上船了,免得坏了我的规矩。”阿六哑声说完这一句,用个铁钩把尸体往船舷上一带,准备回岸边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