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子已经不存在了,他就望着那些残壁。我的出现使他感受到了同情,因而缓解了他的痛苦。他在黑暗中指向一口盖好的井,谢天谢地,它没有葬身火海,他沿着墙摸向那口井,轻抚他父亲亲手制作的吊水架,让我确信那不是普通的装置,我摸了摸。以后我几乎每天漫步到这里都要触摸它一下,因为它承载了整个家族的历史。
另外,左边可以看到那口井和墙边盛开的丁香花丛,不过现在是一片开阔的空地了。钠丁和勒·格洛斯曾住在那里,不过他们已搬回林肯镇了。
比上述地方更远的森林里,在小路最接近湖的地方,曾经住着制陶工魏曼,他为乡亲们制作陶器,并将手艺代代相传。但是他们在物质上并不富裕,只能守着一小块田地勉强度日。镇长还常来收税,但常常无功而返,只能“捎带走一些不值钱的东西”做做样子。我看过他的账目,上面只是一些不名一文的东西。仲夏的一天,我正在锄地,一个人带着一堆陶器赶往市集,他在我的田边停下马,向我询问小魏曼的状况。很久以前,他曾在小魏曼那里买过一个陶轮,他想知道它的近况。我只在《圣经》中读到关于陶轮的论述,但从未亲眼目睹过,我们现在所用的陶器并不是完全从古代传下来那种,或者像某处长在树上的葫芦一样。听说在我的附近还有人从事这门制陶工艺,我感到很高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