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时亦是垂眸饮尽杯中之茶,不过眉目舒展,并未被案情所困。
事实上,傅时进临华府城,是有许多思量的。
其一是为文邴之故,他在临华府呆了三年了,政绩斐然,官风正派,广受传扬,不出意外年底就要擢升,入京任职,可偏偏现今出了这意外。
吏部三年一考,这一年也是他极其关要的一年,他不想自己培养的这样一颗好棋子,在这最后一步上跌跤。
其二是这桩案子牵扯的内情远不似表面那般简单,这当事人陈则诚乃是临华府学的生员,非寻常书生,正论起来也是秀才,是数月后即将进京秋闱科考的一员优秀考生。
而临华府学是他父亲傅维祯当年外任临华氏亲自创办的。
若他不亲自来这一趟,依他所料,这事情发展会延续成商贾一流同应试学子间争端的起源,随之而来的是士商阶层的较量,加上有心人的恶化和推动,临华府必乱无疑。
这些自然是傅小灰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,有些人只能看见眼皮子底下的,而有那么一小撮人,窥一斑而知全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