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妃死了,和她的家族一起,死得这样轰轰烈烈。临倚觉得自己的身边,又多了一分寂寞。她觉得此时说这样的话看起来有多像猫哭耗子假慈悲。但是,她却真的就有了这样的想法。
她和熙牧野之间,从前的冰冷褪去,可是新的角力又开始了。他们两个谁也不愿意先放手,所以就只能继续这样无止境,无望地相互折磨下去。而临倚被这样的绝望撕扯着,神经仿佛是放在粗沙石上磨的一根钢丝,渐渐细了。她的脾气也越来越大,落梅殿里无人敢惹。甚至连丽云和弱柳都会在她发脾气的时候退避三舍。这两个人也越来越沉默,更多的时候都只是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,一声不吭。整个落梅殿仿佛是一个巨大而安静的冰窖,寒冷得让人在早春和煦的阳光下竟然也是打着颤的。
她的行事在东靖朝引起了越来越多的侧目和不满。可是她并不在乎,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,或者说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。这样的放肆对她来说,不过是一种宣泄。她知道这样的宣泄在某种意义上是对她自己的伤害,但是她却无法停止,仿佛是一个迷恋某种东西的人一般,上瘾之后无法遏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