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他还不敢确定眼前这人是冒牌的叶江沅,如今看来,是可以确定了。
叶洪手上的人命案子没有十件也有八件,每次都因为叶江沅的求情,高起轻放,不了了之。
有一次为了争夺田产,他甚至杀了大理寺卿卢阳的庶子,卢阳悲痛欲绝,以死上谏,定要治叶洪死罪,连避世修佛的圣人都惊动了,亲自下旨将叶洪打入死牢,择期问斩。
为了这个不成器的弟弟,叶江沅在自己门前淋着雨跪了三天三夜,被带进府中时,冻得只剩下了一口气,却还是要为叶洪求情。
先不说眼前这人与自己对着干,将谢衍从牢中救出,就说这样没有原则维护弟弟的人,怎么可能会去管杀她弟弟凶手的死活?
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玩偷梁换柱,谢家这竖子怕不是活腻了?
天幕白得发灰,冷风阵阵,浅紫色帘幕漫天飞舞,弓箭手齐齐转头,将弩箭对准二人,只待齐盛一声令下,便要将两人射成筛子。
“义父可是当真心疼我?”叶江沅深吸一口气,紧紧抓着谢衍的袖口,指尖攥得发白,“若是真心疼我,又怎么会不知道叶家对我的虐待?”
“这都是叶洪拿炉钩烫上的疤痕。”
她将天晴织锦折枝大袖衫向上卷起,肘上红痕斑驳,在白皙的皮肉上,深深浅浅交错,看起来极其狰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