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眼中钉已经拔掉,总算可以放心了吧。”果真是陪酒郎的声音!“谁让他有勇无谋,哪里斗得过我呢。”这是红衬衫的声音!“那家伙和另一个蠢货还真像。说起那个蠢少爷,总爱打抱不平,其实还算讨人喜欢哪。”“他先是拒绝加薪,又后来又闹辞职,肯定脑筋不正常。”听到这里,我恨不得开窗从二楼跳下去,把他们狠揍一顿,好不容易才忍住了这把怒火。这两人嘻嘻哈哈,从煤气灯下走进了角屋。
“看到没?”
“看到没?”
“来啦!”
“终于来啦!”
“总算可以放心了。”
“陪酒郎这混账,竟敢叫我蠢少爷?”
“所谓的‘眼中钉’说的是我,把我当成啥啦?”我和豪猪必须在他们回去的路上埋伏袭击,却丝毫没把握这两人什么时候会离开。豪猪下楼向旅舍的人打招呼,说是今天晚上可能有事得出去,请他们别锁上大门。现在回想起来,这家旅舍居然答应了这种要求。按理来说,即便拿我们当小偷看,也不足为奇。
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把红衬衫给盼来了,眼下还得等他出来,实在煎熬。这节骨眼总不能睡觉,可老贴着窗纸上的洞监看又实在累人,心里七上八下的,这辈子我还没度过这般痛苦的时光。我提议干脆闯进角屋,当场来个活捉,但豪猪一番话打消了我的主意。他说,我们要是现在闯进去,人家会当我们是去闹事的,还没找着他们就会被抓住了;假如说明来意要求见面,不是佯称里头没这样的客官,就是把我们领去别的房间;纵使果真趁其不备,成功闯入,问题是里面有几十间客房,根本不晓得他们在哪一间,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守在这里苦苦等候了。既然豪猪如此分析,我也只得忍下来,就这么捱到了清晨五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