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荣笑了笑,安抚道:“林大人且安心,棠嫔是棠嫔,林大人是林大人,虽说棠嫔与林大人是父女,但只要不涉及国法大错,咱们皇上都是奉行谁犯错谁受罚的原则的。”
“明白了,多谢应公公。”
“林大人慢走。”
目送着林冶远去,应荣才缓步入了御书房。
“走了?”
“回皇上,走了。”
“有气?”
“林大人不敢有气。”
百里冼长舒了一口气,刚露出的一丝笑容又敛了下去,说道:“宫中近侍宫女全都查一遍,尤其是后宫的,该换的全部换掉,把季吞山叫来。”
“是,今晚还去鸾凤宫吗?”
百里冼想了想:“去吧,午膳也去鸾凤宫用。”
“奴才这就吩咐下去。”
季吞山来得很快,八尺有余的黑面男子,比皇帝还高出那么小半个头,一身盔甲在身,走起路来虎虎生风,跟座山似的立在那。
“参见皇上!”
百里冼看了他一眼,又继续将视线落在手中的奏折上:“昨夜之事,你可知道了?”
“臣知道。”
别看季吞山人高马大,还比百里冼长上那么两三岁,但在这位年轻皇帝面前,他总有些底气虚无。
更何况,这次他手底下还出了个替后宫传递消息的守卫。
说明什么?
说明他治军不严,其下有漏洞,得亏传递的不是什么重要消息,万一是别的呢?
季吞山来的路上,把皇帝会怎么责罚他都想好了,此时回答得分外没有负担,就是双肩的压力有点大,尤其这年轻皇帝的视线,落在他身上的时候,就好像一柄刀,比他这挎在腰间的刀还要锋利,一下一下扎在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