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可说是流弹了。哈哈。”我觉得“流弹”二字用得恰好。
“真是流弹。哦,电报费,来回的船钱,火车钱,轿钱,汽车钱,计算起来,很不少呢。这颗流弹也不算小了。”老四说。
“还要外加烦恼哩。前几天多少嘈杂淘气!这样大雪天,要我去充军!”四太太又愤愤了。
“总之是流弹,如数上在流弹的账上就是了。”老四笑着说。
刊开明书店版《十年续集》
(1936年12月)
黄包车礼赞
自从到上海做教书匠以来,日常生活中与我最有密切关系的要算黄包车了。我所跑的学校,一在江湾,一在真茹,原都有火车可通的。可是,到江湾的火车往往时刻不准,到真茹的火车班次既少,车辆又缺,十次有九次觅不到座位,开车又不准时,有时竟要挤在人群中直立到半小时以上才开车。在北站买车票又不容易,要会拼命地去挤才可买得到手。种种情形,使我对于火车断了念,专去交易黄包车。